第20章 是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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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是海。
唐玥心向神往。
作為在內陸城市成長的姑娘, 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大海，那般遼闊壯麗的景色只在電視上和她的夢裏出現過。
去水族館也是為了見一見那相仿的景色。
面對向謹的邀請，她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, 順便辭掉了那份折磨人的狗屎工作。
遞交辭職信時, 她的頂頭上司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，就差當著她的面說她不識好歹了。
“你確定要走？我們公司不接受回流員工。”
她是笑著回答的：“我確定。”
不管對方怎麽想都已經與她無關。之前她一直做不喜歡的工作, 還為此熬夜, 直到辭職後才終於睡了幾個好覺, 把精氣神養了回來。
兩人出發時沒有帶太多的行李，從機場出來, 向謹叫了輛車。
車窗外吹進來的風帶著清涼的氣息, 唐玥愉悅地享受著, 直到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抹藍色。
眼睛倏地睜大。
那是大海。
耳邊傳來呼呼風聲, 視線中的藍色越來越大。一望無際的天空, 和同樣一望無際的大海。天上白色的厚重雲朵, 就像翻湧的浪潮, 與那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音交相呼應。
他們的車在海岸馬路上疾馳，最後停在了一棟白色的房子前。大理石的的地磚上鋪著淺色地毯，樹枝狀的吊燈從上方蜿蜒垂落, 晶瑩的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不輸鉆石的璀璨光芒。
寬大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兩人的身影，從這裏可以望見海，唐玥甚至還聞到了海風的氣息。
向謹找的住宿地點意外合乎她的心意。她指了指窗外某個方向, “那是港灣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向謹看了一眼, 慢慢把她的長發撥到耳後，這樣才能輕輕吻到她的耳朵。
“那裏有專供游客觀光的短線游輪, 如果你想的話，休息好之後我帶你去。”
唐玥欣然點頭。
第二天, 兩人收拾好，就在準備出門的時候，向謹被通知現在要臨時開個視頻會議。
看來今天的安排泡湯了。
她都已經準備把衣服換下，向謹卻制止了她：“說好今天帶你去坐游輪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向謹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：“我會盡快結束會議，你先去港灣等我。”
“這樣你的時間太趕了，要不然下次吧，我不急的。”
“乖，我一定會按時趕到的。”向謹微微笑著，“我會跑著去找你。”
唐玥楞楞地看著他，點了點頭。
……
幾只灰色鴿子從天空中忽地飛過，海岸邊的游客不少，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對情侶。浪花對上巖石，又一次在唐玥眼前碎裂炸開。
等徒步來到港灣，海浪反而變小很多，甚至趨於平靜。幾艘小型游輪有序地停靠在那裏。
港口的下一班游輪將在半個小時後啟程，唐玥捏著船票，並沒有先一步上船等著，而是就站在港口，一直遙遙望著遠方，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向謹的身影突然出現。
可是她的希望落空了好幾次，只能在原地徘徊，心情焦急的同時，不安分的手無意識地將船票捏得發皺。
真的來得及嗎？
輪船的汽笛聲開始響起，這是即將停止登船的通知。游輪的工作人員看見她遲遲沒有登船，也開始催促道：“你先上船吧，你等的人可能趕不過來了。”
唐玥搖了搖頭，“我再等等。”
“你要是不上船的話，浪費的可就是兩張船票了。你都等了那麽久了，你的朋友不會怪你的。”
“是男朋友。”唐玥糾正了對方口中的稱呼，但她依舊堅持站在那裏，“他會趕上的，我相信他。”
同樣的情況下，如果換作是向謹，他一定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。
見她這麽堅持，工作人員也不再勸了。
每一秒的流逝都讓時間變得無比緊迫，其他人都已經上船了，只留下唐玥。
就在距離開船只剩一分鐘的時候，視野裏終於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唐玥揉了揉眼，生怕是自己認錯人了。
熟悉的身影還在，而且毫不猶豫地飛奔向她，離她越來越近。
是向謹，他真的趕上了。
小情侶踩著開船的時間，動作迅速地登上了船。
兩人站在甲板上，蔚藍的海水翻滾，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，閃爍成一片。
唐玥想起先前工作人員的話，笑著用開玩笑的方式向他提起，“說不定他覺得我是個死腦筋。”
“又或者他在心裏面想，這個姑娘太重感情了。”向謹滿懷溫柔地看著她，眼神黏糊糊的，讓人想起陽光暴曬後融化的冰淇淋。
因為先前跑了挺長一段距離，向謹的汗水已經將他額角的頭發全部浸濕。唐玥從包裏找出一包手帕紙，擡手輕輕替他擦著汗。
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，說話時似乎連呼吸都會交纏在一起。
“等你的時間太難熬了。”
“我應該再快點的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唐玥失笑，她認真地看著向謹：“我只是發現，你不在的話，再漂亮的景色都會變得遺憾。”
向謹感覺胸腔裏的煙花一下炸開，從激烈奔跑中漸漸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開始躁動。
空氣裏像是加了分量十足的蜂蜜糖漿，氣氛甜膩粘稠。
忽然一個大浪掀過來，船身跟著搖晃了一下，把第一次坐游輪的唐玥嚇了一跳。
向謹連忙去扶她，“回艙內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唐玥沒想到自己會暈船，最開始還好好的，可坐下沒多久，頭便漸漸開始發暈，甚至惡心想吐。
船上有免費提供暈船藥，向謹去拿了兩顆，讓唐玥就溫水服下。
舌頭剛碰到藥的時候，苦得唐玥皺起了一張小臉。但或許是以毒攻毒的原因，苦過之後頭暈惡心的癥狀反倒好多了。
她坐在椅子上合眼休息，等過一會兒再睜眼時，發現向謹正認真而仔細地註意著她的每一個舉動，直到見她真的好轉了，目光這才放松下來。
想起上次去水族館潛水，也鬧了不少麻煩，唐玥有些沮喪，幾乎快要懷疑自己的八字是不是和水不合。
但是她又真的很喜歡那一片蔚藍深海。
游輪前行了一個多小時後，在一座小島停靠。
雖然這座島只有巴掌大，但依舊有一批島民在這裏居住，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做一些游客生意。
港口過去不遠，有許多小販在擺攤，大多是一些手工制品或者是海鮮特產。
唐玥看到有貝殼和珍珠做成的鑰匙扣，珍珠成色不好，奇形怪狀，甚至可以算是下等貨色，但用來做鑰匙扣這種小玩意兒卻很合適。唐玥買了一對情侶款，起了興致一路逛過去。
見她重新恢覆活力，向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久違的笑容。
他跟在她的身後，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，在唐玥拿著商品詢問他時，委婉地給出自己的意見。
就在他誇讚唐玥手中的那條手織壁毯時，來電鈴聲突兀響起。
唐玥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，“又找你開會？”
“不是。”看見來電顯示，向謹臉上是放松的神色。
他接起電話，聲音柔和，“蘭姨。”
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，他抱歉道：“不好意思蘭姨，我現在不在江城，所以沒有辦法參加小詩的生日會了。”
“對，工作原因，還有就是想陪陪女朋友。”
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地的炸彈，起到了連環爆炸的效果。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，站在旁邊的唐玥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有女朋友了？”
“是，小詩沒告訴你嗎？”
“沒有啊，那孩子可能是忘了吧。”被叫做蘭姨的女人聲音帶著喜色，“是個什麽樣的姑娘？你們怎麽認識的？”
沒想到向謹跟對方說了一聲，掛斷電話，直接開了視頻。
唐玥：！
她聽出那位蘭姨應該是向謹非常尊敬的長輩，但她完全沒有做好和對方見面的準備，哪怕是遠程連線。
她冒出一種突然見到家長的窘迫感，她在見向謹父親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。
來不及躲開攝像頭，唐玥在最慌張的時候入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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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心向神往。
作為在內陸城市成長的姑娘, 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大海，那般遼闊壯麗的景色只在電視上和她的夢裏出現過。
去水族館也是為了見一見那相仿的景色。
面對向謹的邀請，她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, 順便辭掉了那份折磨人的狗屎工作。
遞交辭職信時, 她的頂頭上司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，就差當著她的面說她不識好歹了。
“你確定要走？我們公司不接受回流員工。”
她是笑著回答的：“我確定。”
不管對方怎麽想都已經與她無關。之前她一直做不喜歡的工作, 還為此熬夜, 直到辭職後才終於睡了幾個好覺, 把精氣神養了回來。
兩人出發時沒有帶太多的行李，從機場出來, 向謹叫了輛車。
車窗外吹進來的風帶著清涼的氣息, 唐玥愉悅地享受著, 直到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抹藍色。
眼睛倏地睜大。
那是大海。
耳邊傳來呼呼風聲, 視線中的藍色越來越大。一望無際的天空, 和同樣一望無際的大海。天上白色的厚重雲朵, 就像翻湧的浪潮, 與那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音交相呼應。
他們的車在海岸馬路上疾馳，最後停在了一棟白色的房子前。大理石的的地磚上鋪著淺色地毯，樹枝狀的吊燈從上方蜿蜒垂落, 晶瑩的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不輸鉆石的璀璨光芒。
寬大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兩人的身影，從這裏可以望見海，唐玥甚至還聞到了海風的氣息。
向謹找的住宿地點意外合乎她的心意。她指了指窗外某個方向, “那是港灣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向謹看了一眼, 慢慢把她的長發撥到耳後，這樣才能輕輕吻到她的耳朵。
“那裏有專供游客觀光的短線游輪, 如果你想的話，休息好之後我帶你去。”
唐玥欣然點頭。
第二天, 兩人收拾好，就在準備出門的時候，向謹被通知現在要臨時開個視頻會議。
看來今天的安排泡湯了。
她都已經準備把衣服換下，向謹卻制止了她：“說好今天帶你去坐游輪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向謹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：“我會盡快結束會議，你先去港灣等我。”
“這樣你的時間太趕了，要不然下次吧，我不急的。”
“乖，我一定會按時趕到的。”向謹微微笑著，“我會跑著去找你。”
唐玥楞楞地看著他，點了點頭。
……
幾只灰色鴿子從天空中忽地飛過，海岸邊的游客不少，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對情侶。浪花對上巖石，又一次在唐玥眼前碎裂炸開。
等徒步來到港灣，海浪反而變小很多，甚至趨於平靜。幾艘小型游輪有序地停靠在那裏。
港口的下一班游輪將在半個小時後啟程，唐玥捏著船票，並沒有先一步上船等著，而是就站在港口，一直遙遙望著遠方，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向謹的身影突然出現。
可是她的希望落空了好幾次，只能在原地徘徊，心情焦急的同時，不安分的手無意識地將船票捏得發皺。
真的來得及嗎？
輪船的汽笛聲開始響起，這是即將停止登船的通知。游輪的工作人員看見她遲遲沒有登船，也開始催促道：“你先上船吧，你等的人可能趕不過來了。”
唐玥搖了搖頭，“我再等等。”
“你要是不上船的話，浪費的可就是兩張船票了。你都等了那麽久了，你的朋友不會怪你的。”
“是男朋友。”唐玥糾正了對方口中的稱呼，但她依舊堅持站在那裏，“他會趕上的，我相信他。”
同樣的情況下，如果換作是向謹，他一定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。
見她這麽堅持，工作人員也不再勸了。
每一秒的流逝都讓時間變得無比緊迫，其他人都已經上船了，只留下唐玥。
就在距離開船只剩一分鐘的時候，視野裏終於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唐玥揉了揉眼，生怕是自己認錯人了。
熟悉的身影還在，而且毫不猶豫地飛奔向她，離她越來越近。
是向謹，他真的趕上了。
小情侶踩著開船的時間，動作迅速地登上了船。
兩人站在甲板上，蔚藍的海水翻滾，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，閃爍成一片。
唐玥想起先前工作人員的話，笑著用開玩笑的方式向他提起，“說不定他覺得我是個死腦筋。”
“又或者他在心裏面想，這個姑娘太重感情了。”向謹滿懷溫柔地看著她，眼神黏糊糊的，讓人想起陽光暴曬後融化的冰淇淋。
因為先前跑了挺長一段距離，向謹的汗水已經將他額角的頭發全部浸濕。唐玥從包裏找出一包手帕紙，擡手輕輕替他擦著汗。
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，說話時似乎連呼吸都會交纏在一起。
“等你的時間太難熬了。”
“我應該再快點的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唐玥失笑，她認真地看著向謹：“我只是發現，你不在的話，再漂亮的景色都會變得遺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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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謹連忙去扶她，“回艙內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唐玥沒想到自己會暈船，最開始還好好的，可坐下沒多久，頭便漸漸開始發暈，甚至惡心想吐。
船上有免費提供暈船藥，向謹去拿了兩顆，讓唐玥就溫水服下。
舌頭剛碰到藥的時候，苦得唐玥皺起了一張小臉。但或許是以毒攻毒的原因，苦過之後頭暈惡心的癥狀反倒好多了。
她坐在椅子上合眼休息，等過一會兒再睜眼時，發現向謹正認真而仔細地註意著她的每一個舉動，直到見她真的好轉了，目光這才放松下來。
想起上次去水族館潛水，也鬧了不少麻煩，唐玥有些沮喪，幾乎快要懷疑自己的八字是不是和水不合。
但是她又真的很喜歡那一片蔚藍深海。
游輪前行了一個多小時後，在一座小島停靠。
雖然這座島只有巴掌大，但依舊有一批島民在這裏居住，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做一些游客生意。
港口過去不遠，有許多小販在擺攤，大多是一些手工制品或者是海鮮特產。
唐玥看到有貝殼和珍珠做成的鑰匙扣，珍珠成色不好，奇形怪狀，甚至可以算是下等貨色，但用來做鑰匙扣這種小玩意兒卻很合適。唐玥買了一對情侶款，起了興致一路逛過去。
見她重新恢覆活力，向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久違的笑容。
他跟在她的身後，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，在唐玥拿著商品詢問他時，委婉地給出自己的意見。
就在他誇讚唐玥手中的那條手織壁毯時，來電鈴聲突兀響起。
唐玥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，“又找你開會？”
“不是。”看見來電顯示，向謹臉上是放松的神色。
他接起電話，聲音柔和，“蘭姨。”
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，他抱歉道：“不好意思蘭姨，我現在不在江城，所以沒有辦法參加小詩的生日會了。”
“對，工作原因，還有就是想陪陪女朋友。”
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地的炸彈，起到了連環爆炸的效果。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，站在旁邊的唐玥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有女朋友了？”
“是，小詩沒告訴你嗎？”
“沒有啊，那孩子可能是忘了吧。”被叫做蘭姨的女人聲音帶著喜色，“是個什麽樣的姑娘？你們怎麽認識的？”
沒想到向謹跟對方說了一聲，掛斷電話，直接開了視頻。
唐玥：！
她聽出那位蘭姨應該是向謹非常尊敬的長輩，但她完全沒有做好和對方見面的準備，哪怕是遠程連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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